• 自娱自乐，虫花兄弟设定

• 仅与电影有关，与真实人物无关

• 剧情难免会有BUG，若发现请温柔指出

   话唠如我终于搞定了这段。

Chapter 17

    晚餐的后半段笼罩在一种难捱又压抑的沉默和尴尬中。

    Eduardo没有回答Mark。他在听完Mark简短，但足够真挚——至少对于Mark而言足够真挚——的道歉后，用那双隐隐带着泪意的湿润眼眸凝视Mark许久，然后忽然低下头，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想我们还是先吃点东西吧。”话音落后，便开始谨遵用餐礼仪，默不作声地就餐。

    说真的，Mark被他的这个态度搞得有点胆战心惊，但又不敢说什么，他不敢催Eduardo快些回答——谁知道对方现在会不会给出他害怕的那个答案？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是，对方的神态和举止很明显地表示出正在思索的状态（经常处于搁置状态的心理学分析技能终于被从架子上拿了下来），于是Mark只好忐忑不安地盯着Eduardo思考。 

    Eduardo的就餐礼仪简直完美得仿佛刻进了骨头里，比曾经Mark记忆中还要优雅，就好像经过了什么专门的培训似的。（当然，Mark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猜中了事实。Eduardo在King's man进行特工培训的那段时间学习了很多东西，虽然他自己也不清楚教官为什么对于把一个特工培养成完美的英伦绅士有如此深的执念，以至于他一直觉得自己在培训中并没有学到太多战斗或者任务方面的知识，反而学了一整套的礼仪和带有浓郁英伦特色的小习惯。他当然不知道这是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英国绅士的教官对于教导‘美国人’的一点小小的恶趣味。） 

    神经崩得太紧，Mark不由得开始有些走神，他的注意力转而不由自主地移到观察那些小细节上。

    比如Eduardo不再穿着一身Prada，但Mark却敢肯定对方身上这套比Prada还要昂贵，他不注重自己的衣着不代表他不会看，成为亿万富翁后经常跟上流人士打交道的结果就是他虽然没能染上同样的习惯，但他却对这一套足够了解。纯手工定制的高定西服，而Mark觉得自己有理由怀疑这来自英国那条著名的萨维尔街上的某位老裁缝。看来这几年Eduardo对于体面的衣着的要求更加变本加厉了，过去他穿得还是成衣，现在已经进化成了定制。 

    没什么，Mark不管对Prada成衣还是对手工高定西装都没意见。尤其是看到被包裹在其中的那个人的身材被完美的勾勒了出来，他就更加没意见了。

    Eduardo手指上曾经存在的家族戒指不见了踪影——这点他在当年庭审时便注意到了，而当时Eduardo手上是空的，现在则是换成了一款陌生的戒指，上面刻着对Mark而言陌生的花纹。戒指的风格与他一身奢侈的西装很匹配，十分老派的装饰。 

    他沿着手背看上去，能够看到Eduardo突出的腕关节，那支棱出来的一块骨骼却有着让人着迷的角度。一块皮带的手表卡在腕骨上面，Mark不认识那块手表的品牌，他对这个没什么了解，不过Mark相信它的价格同样十分昂贵。 

    但是他注意到Eduardo的手心和手指处新增了一些茧子，那位置让他微微皱起了眉。他在他的保镖手上见到过相似的，而其来源是足够长的射击经历。也许是Eduardo为了自身安全，添加了射击课程？Mark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于是他决定把这一点记下来，回头再查。

    “吃饭，Mark。”Eduardo终于忍不住出声，他抬起头，微微皱眉道，“你得给我时间思考。现在请先享用你的晚餐，不要盯着我不动，这很尴尬。”

    就算这回蜘蛛感应没响，但作为一个已经变异了并且接受过长时间专门培训的特工，这样的目光也足够让人绷紧神经的了。

    “哦，”Mark楞了一下，被这个不算指责的指责搞得有点懵，他抿了抿嘴唇，显得十分紧张，像个坐立不安的仓鼠。他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盯着面前的青菜，“OK。”

    Eduardo看到他的样子，目光更加复杂了。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Mark的道歉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又缩了回去。他没想到会听到Mark的道歉，毕竟在他的印象里，Mark从来不是会乖乖认错的人，就算撞了墙他都不会，他最大的服软就是“我知道了”——比如在当年Facemash事件后，他就曾这样说过——而这就已经代表他知道错了。

    这也许是因为他认为执着于已经过去的事情没有用，一个已经犯下的错误，造成的结果已经发生，无可避免，道歉是没用的，有用的是记住它，下次不再犯就是了。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性的实用主义者，典型的理科男的思维，遇到问题，遇到矛盾，抱怨没有用，要去解决它。犯了错误，道歉没有用，要去纠正它。纠正不了，就要记住它，别再发生第二次。

    因此Eduardo没在自己的印象中见过他认真道歉的样子。

    可它现在发生在自己面前。

    对方的真诚无需怀疑，Eduardo了解Mark——即便过了这么久，他依然能够一眼看穿对方的情绪，能够看懂对方的想法，他在那双凝视着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他的真意。那其中包含的情感让他几乎要不假思索地轻易道出原谅，他及时止住了快要脱口而出的话，他不敢去看那双眼睛，他只好低下头，为了让自己安静地思考一阵。

    有一个声音在脑中说道，“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你在乎他，他也在乎你。你为过去道了歉，他也说了对不起。现在过去的事已经两清了。你要想的只有以后，只有未来。你还愿意让他参与到你的未来中去吗？”

    他又想起Tony的话。

    “重点不是过去发生过什么，重点是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你想跟他和好吗？”

    “在任务中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麻烦，很多时候是该往左走还是往右走都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他曾经的教官哈利.哈特在一边带他穿梭在某个犯罪分子的基地中，一边教导道，“在这个时候记住一个标准就可以了，那就是，跟着你的心走，以及，承担你的责任。”

    “欢迎你加入我们，”在他加入复仇者联盟的那天，队长曾对他表示了欢迎，“以后我们会有很多机会一起工作的，而你一定要牢牢记住一点——我们是一个队伍。而不论发生了什么，你的队友们永远会在你身后。” 

    胸口的手机突然又震动了一下。Eduardo犹豫了一秒，再次将它取出。屏幕上显示着Peter的最新消息。

    “Hey,bro.我感觉到你的情绪波动得很大，我大致能猜出你在纠结些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你选择了什么，我会永远支持你，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P.S.我订了去加州的机票，明天见。再P.S.你有向格温要她的电话号码了吗？”

    涓涓暖流在心底涌过。Eduardo不由自主地勾起一点笑意来，他的手指抚过这些文字，回复道，“Thank you,bro.明天见。顺便一说，格温没有给我她的号码，你可能得自己去要了。” 

    “是你的恋人？”Mark突然开口，打断了Eduardo盯着手机的动作。Eduardo抬头，看见Mark僵硬地看着他，脸色不佳，“你新交了女朋友？”

    “为什么这么说？”Eduardo有些莫名。

    “你的表情，”Mark回答，“很温和。”跟面对我时完全不一样。Mark心里默默地补充。 

    Eduardo忍不住微笑，“No，不是女朋友。是我的弟弟。”

    “那个双胞胎弟弟。”Mark很快定位到了结果。“你刚才因为跟她聊天而耽误了约定时间的那个女孩的男朋友。” 

    “Yeah,是他。”

    “你看起来……跟他的感情很好。可你大学没提过。” 

    Eduardo摇了摇头，“It's complicated.” 

    Eduardo做出了决定。他得承认，那些突然从回忆里面冒出来的话语坚定了他的决心，也给了他勇气。其实回想起来，这三年他也并没有那么悲惨不是吗？至少你看，现在他有家人，有老师，有伙伴。他不是一个人。生活绝不仅仅是痛苦的，你总会收获到一些值得珍藏的东西。

    而那些可以支撑你继续走下去。

    “Mark。”Eduardo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我接受你的道歉。我愿意原谅你。”

    Mark的表情一下子空白了，“You mean……”

    Eduardo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我希望这几天能够去Facebook一趟，而你最好跟你的律师团们做好准备。我想要售出我手中的股份。如果你能够吃进，这当然是最好的。如果你手中没有充足的现金，我可以接受分期。这不是恶意抛售，你不必太紧张。”

    Mark的心脏还没来得及放松，就从高空中陡然坠落，他被难以言喻的惊恐揪紧，而这惊恐来得甚至比之前还要汹涌猛烈。他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桌子被他撞得一颤，桌上的高脚杯中酒液不住地摇晃。

    “NO！”他喊道，脸上褪去了所有血色，他几乎是恐惧地看着Eduardo，“你不能够这样！”

    他声音干涩，甚至还在剧烈地颤抖——Eduardo这下真的无法掩饰住脸上的惊色了，他是真的没见过Mark这么激动的样子。

    Mark的眼眶开始发红，他瞪着Eduardo，声音沙哑，“No，Wardo，这不是原谅。你这样不是原谅。你是想要切断与我的一切联系，你没有原谅我，可你不能这样，就算你不想原谅我也不能这样，我们的现在只有股份联系彼此了，你不能够连这个都……”

    那话语颠三倒四，不断重复。Mark从未显得如此脆弱过，他的声音里带了哭腔，他的眼睛里甚至开始涌上泪水，他想要将那丢人的眼泪憋回去，可是那汹涌澎湃而来的痛苦和悲伤却让他难以自抑——

    “你不能够连这个都夺走，Wardo。”

    Eduardo也红了眼眶。他就那么默默地注视着Mark。

    Mark恐惧而又乞求地看着他。

    几近卑微。

    沉默在房间中弥漫开。

    Mark想起在今天来之前，Chris说的话。

    “Mark，你知道我很希望你和Eduardo能和好。但是你也要做好Eduardo不接受的准备。如果他不接受的话……你也不要太执着了。人生总是有舍有得，不是吗？”

    可Mark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结果呢？他怎么可能不执著呢？过去三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的，一直没找到Wardo，他还能咬着牙忍受那样的日子。可是当他们重新见了面，当他重新看到了那个镌刻在灵魂里面的身影，他又怎么能够忍受再次失去的未来呢？

    可是他竟想不到下一个挽回的办法。

    也许这是惩罚。他让Wardo在深海中沉沦了这么久，而现在，轮到他坠入那片深海中了。 

    Eduardo站起身来，他低下了头，叹了一口气。在Mark接近绝望的眼神中向门口走去。他的手搭上了门把。

    “Wardo。”Mark眼中的眼泪终于冲出了眼眶，“Please.”

    “你知道，Mark，”Eduardo背对着Mark，突然开口，“朋友的话，不需要股份也能够联系彼此的对吧？”

    他侧过神，看向Mark狼狈的面容，露出了一个极尽温柔的笑意——那笑意如同多年前在柯克兰昏黄的灯光下一般，甜蜜而又温暖。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眼睛，那双带着泪意的眼睛，里面刻下了经年风霜雪雨的沧桑，不再同过去那般无忧无虑，但那眼眸深处的火光却重新燃起，仿佛从未改变，他努力放轻松了语气，道，

    “下次想要联络我，不要再黑进我的助理的手机了，好吗？我想你可以直接来找我。哦对了，不要再打之前那个号码了，那个毕竟是一个工作号码，不太安全。我会把我的私人号码发给你的。”

    “以及，很高兴见到你。” 

  TBC.

其实在爱德华多的蜘蛛感应没有第二次警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结果了。

他总是会为马克妥协的，不是吗？

又及，旁观人士表示，都演出一部琼瑶剧了你们两个居然还能说是朋友？裤脱看这？我不太懂朋友这个词的意思了。